兵团往事:一对冤家最终结为夫妻,缘于那次机缘巧合的一路同行
草根故事茶社
2025-06-12 08:48吉林
张学忠和孙艳茹是一对老夫妻,他俩是在北大荒结为的夫妻。张学忠和孙艳茹是初中同学,在学校读书期间,他俩就是一对小冤家,走对面谁都不理谁,俨然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。令人没想到的是,两个人竟然应了“不是冤家不聚头”的那句老话,最终一对小冤家竟然结为了夫妻。
有关张学忠和孙艳茹的兵团往事和情感生活经历,听我慢慢给大家从头说起。
在小学读书时,张学忠和孙艳茹是同校同学,不在一个班级,但两个人经常在操场或上学、放学的路上碰到一起,彼此也知道对方的名字,可他俩几乎没说过话。升初中后,张学忠和孙艳茹分在了同一个班级,还是前后座。当时张学忠是班长,孙艳茹属于那种活波型爱说话的女生,张学忠经常点名批评她,两人的关系闹得很僵。
一次在课堂上,老师在讲课,坐在张学忠前面的孙艳茹只顾低头看小说,根本就不听老师讲课。老师提醒了她一次,她照样低头看小说。张学忠就站起来举报她:“报告老师,孙艳茹在看小说。”听了张学忠的汇报,老师从讲台上径直来到孙艳茹身边,拿走了孙艳茹跟同学借的那部长篇小说《苦菜花》。
课后,孙艳茹找老师索要被没收的《苦菜花》一书,并说明那是跟别人借的。老师说那本书已被列为禁书,不许传阅。跟老师索书无果,孙艳茹跟张学忠大闹一场,两人结下了冤仇,孙艳茹说一辈子也不会原谅张学忠。
后来学校停课,张学忠和孙艳茹也就见不着面了,她俩的恩怨也就没机会化解了。
1968年12月份,《人民日报》一篇社论“我们也有两只手,不在城市里吃闲饭”再次把上山下乡运动推向高潮,张学忠他们虽然还没毕业,可同学们都积极报名去上山下乡到广阔天地接受再教育,张学忠也和同学们一起报名要求到祖国需要的地方去。老师说具体去向和出发时间学校也不知道,要听知青办的统一安排。
1969年初,就有天津知青陆续离开了天津,有去内蒙的,有去河北的,也有去黑龙江的。直到5月上旬,张学忠他们学校的学生才接到通知,大约5月中旬就要出发,让大家提前做好准备。至于去向,听说是去黑龙江,去兵团,具体地址还不清楚。
一切准备就绪,出发的日期也就确定了,出发日期是5月19日。出发前的头一天,统一在学校办理行李托运。
那天吃过午饭,张学忠和几名要好的同学一起结伴坐车去天津东站,他们的父母和至亲都陪同前往。到了车站广场,等候在那里的老师开始给每个学生发放乘车证,乘车证正面是最高指示,背面写有姓名和编号(车厢号和座位号),基本都是每个学校、每个班级分编在一起。
背着简单的行李,手握乘车证,张学忠在父母亲人的簇拥下走进车站,来到站台上,来到了待发的列车前。确定了一下乘车证编号是七车厢55号座,张学忠挥泪告别父母亲人,登上了列车。
走进车厢找到了自己的座位,张学忠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,他来到过道对面的窗口,一眼就看到了站台上的父母,他用力朝父母挥手,示意他们回家去。
足足过了半个小时,车厢里基本满员了,领队干部让大家都坐回各自的座位上,他告诉同学们说:“大家都坐好了,火车马上就要启动了。”
回到座位上,张学忠才猛然发现,坐在自己身边的竟然是好久没见面的孙艳茹。当时张学忠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,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呀,这么多同学,为啥偏偏和她坐了邻座。张学忠正想着跟哪位同学调换一下座位,没想到孙艳茹却笑着主动和他打招呼:“张学忠,你知道咱们去哪吗?”“老师说去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,具体什么地方,我也不知道。”张学忠红着脸说道。
既然人家一个女生主动和自己打招呼了,张学忠也就不好意思再调座位了,他只好硬着头皮坐在了孙艳茹身边。
大约三点多,火车缓缓启动,张学忠又来到靠站台方向的窗口,再次挥手和父母道别。长到十七岁,他那是第一次离开父母,更是第一次出远门。
一路上,孙艳茹总是没话找话地和张学忠闲聊,还把自己的糖块、火腿肠送给张学忠吃。张学忠原本不想要她的东西,孙艳茹却硬往他手里塞。
无情的列车一路狂奔,于5月21日早晨停靠在了黑龙江省一个叫龙镇的小站。领队干部告诉大家说火车到站了,让大家带好行李准备下车。孙艳茹摇醒了还在熟睡的张学忠,张学忠赶紧站起来,帮孙艳茹把行李架上了那个黄帆布提包拿下来,又把自己的行李拿下来,跟着领队干部就下了火车。
大家都以为到了目的地,领队干部却告诉大家还没到达目的地,让大家先休息一下,还要乘坐汽车继续前行。
当天上午,张学忠他们学校的同学分乘多辆汽车继续前行,途径孙吴县,最终来到了瑷珲马场,当时的瑷珲马场隶属中国人民解放军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一师一团,张学忠和孙艳茹被分派在了同一个连队。那时他们叫兵团战士,实际上就是种地的农场工人,主要任务就是向北大荒要粮食。
到达连队后,先前来到的老战士热情地欢迎新来的天津知青,伙房准备了丰盛的晚餐,有小米稀饭,有白面馒头,还有猪肉酸菜炖粉条。住宿的条件虽然差了一些,看老战士对新来的战友都特别关照,张学忠他们感到很温暖。
经过了短暂的军训和学习,新来的天津知青也都投入到紧张又繁重的生产劳动中去了,天天早出晚归忙着搞生产,天天累得都不想吃饭。咬牙坚持了一个月,等到发了工资,大家心中也就没有怨气了,一个月三十二元的工资,外加九块钱的边疆补贴,扣掉一个月的伙食费十五块钱,一个月还剩二十多块钱,比在天津当工人挣得都多。
因为同在一个连队,又是同学,虽然在学校时张学忠和孙艳茹闹过矛盾,但孙艳茹主动跟张学忠和好了,张学忠心里也就释然了。在生产劳动中,张学忠总是主动帮助孙艳茹,孙艳茹和张学忠的关系也就越来越好了。
两年后一起回天津探亲的路上,张学忠不好意思地对孙艳茹说:“当年我举报你上课看小说,你还记恨我吗?”“都猴年马月的事情了,我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。不过你这一提醒,我还真想起来了,那本书我是借的同学们的,至今我还欠着人家呢。”孙艳茹笑着说道。
就这样,孙艳茹和张学忠冰释前嫌,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同学好战友。
有一次快过春节的时候,张学忠去邮局给父母寄钱,结果在路上弄丢了,他也没能往家寄钱,只邮回去了十斤大米和十斤黄豆。孙艳茹知道了这事,她就以张学忠的名义偷偷给他父母寄去了二十块钱(之前她也替张学忠给张学忠的父母寄过钱,所以知道张学忠父母的住址和姓名)。春节过后接到父母的来信,张学忠才知道了这事,他发自内心地感激孙艳茹。
1976年2月份,上级撤销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建制,张学忠他们的兵团战士身份也就转换成了农场工人的身份。后来张学忠和孙艳茹又同时调到了农场宣传部门,他俩也就确定了恋爱关系。
1979年夏天,就在张学忠准备和孙艳茹领取结婚证的时候,国家下发了知青可以回城的文件,张学忠和孙艳茹商量了一下,两个人都有回天津的想法。那年初秋,张学忠和孙艳茹一起回到了天津,孙艳茹接了她母亲的班,到第二国棉厂当了工人。张学忠被安置到天津拖拉机配件厂工作。等安顿好了工作,张学忠就和孙艳茹领取了结婚证,举办了简单的婚礼,当年的一对小冤家结为了夫妻。
后来经历了下岗再就业的坎坷,也经历过病痛和贫困的困扰,张学忠和孙艳茹依然恩爱如初,退休后还继续经营他们的包子铺,一个月至少也有六七千块钱的额外收入。直2018年冬季,他夫妻俩才出兑了自己的店铺,过上了真正的退休生活。
今年初夏,张学忠和孙艳重返北大荒寻找当年的青春足迹,站在曾经挥洒青春和汗水的黑土地上,孙艳茹挽着张学忠的胳膊,很深情地说:“这里是咱俩挥洒青春汗水的地方,也是咱俩爱的摇篮,以后咱俩争取每年回来一次,站在这片肥沃的黑土地上,我感觉又找回了年轻时的美好时光。”
前两天老同学聚会,大家又说起了张学忠和孙艳茹一对小冤家终成眷属的往事,孙艳茹笑着回了一句:不是冤家不聚头嘛!我俩之所以能走在一起,其实是源于当初去兵团时那次机缘巧合的一路同行,当年要不是我们的王老师把我俩的座位排在一起,也许就没有我俩的幸福婚姻,我挺感谢王老师无意中为我俩牵的这根红线。”
张学忠和孙艳茹老师的情感故事就给大家讲完了,感谢朋友们的聆听!也祝福普天下的知青哥哥姐姐们晚年生活幸福快乐!健康到永久!
作者:草根作家(感谢粉丝“海河英才”提供素材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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